Freak

梦想是成为相声演员。

人性特别次,完全是个垃圾,随便就骂街。

老,去。

*阿坑那天点的三个关键字,每个词都能写个故事,但我还是没开出什么很好的脑洞不过还是凑了一篇短文。


梦是没有开头的,能想起来的第一个场景是黑色的天和白色的月,弦月,月光不是通常那种微微泛着玉色的柔光,是特别平淡的白色,平平板板的抹去了应有的温度。手抬起来就能摸到天顶,黑的,软的,但是捅不透,沿着月亮的边能撕开,梦里银时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去撕,从月亮朝下那个尖角上往下撕,撕了很久终于听见嗤啦一声,黑夜裂开一道伤口,边缘豁豁牙牙,里面盛着的浓稠的黑色胶体被挤出来,流得满地都是,地是方的天是圆的,这时才意识到月亮并不是月亮,只是一个月牙形的黑夜的缺口,手往外伸出去,冷,冷到骨头都疼了。黑夜的胶体越来越多的涌出来,本来紧紧绷住的天空开始塌陷,巴掌大一块胶体滴在他头上,重的,没有温度。终于天软塌塌的全都落在银时身上,重得人直不起腰,在浓稠的黑里终于寻找到已经被破坏的月形缺口,挣扎着钻出来,天外是如此之冷,银时就这样被冻醒了,手上还有梦里粘稠的触感,恶心,浑身冷的厉害,像吃了一盘生蜗牛。

连着一个月夜夜都从梦中惊醒,醒来后身上贴一层冷汗,银时想,这病估计是不会好了。

身体是最记仇的,你所有的坏习惯做过的坏事他都记得,在某一天轰然山倾,所有的病痛都一拥而上把你按倒在地,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起不来了。

银时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起不来的一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周身闪烁着稳定的主角光芒,有割不断的手腕脚腕和捅不穿的腰腹,骨头又烫又硬,冷冷的刀刃砍上去,先认输的是刀刃。

可就是病倒了,银时是不知道自己具体年龄的,他告诉别人二十来岁,可仔细想想自己已经说了十来年的二十来岁,无论如何现在都有三十多了,只不过三十来岁而已,就一病不起死死贴在了床上。

轻轻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早上刚在锁骨下侧插了静脉导管,不敢乱动。身上的汗迟迟下不去,呼吸依旧困难,躺了太久身体生了厚重的锈,似乎动一下就会支离破碎。

睡不着啊,银时想抱怨一声,嗓子太干发不出声,于是作罢。

又要这样一分一秒熬到早上,早上新八和神乐会来送饭,跟他说说万事屋前一天的工作,大部分时候还是跟他以前当万事屋老板的时候一样,根本没有工作。

对面墙上有个钟,月光下能看见现在是三点二十,还要熬四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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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已经老了,除了眼神什么都老了。

高杉晋助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有老去的一天,其实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人说美人自古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虽然不一定准,但是他二者兼备,总还是有很大几率会英年早逝的。

所以说某种意义上没在盛年成功死去也是种遗憾。

上了年纪之后记性变得很差,高杉身体一直不曾多么茁壮但总还是很精神,烟管还是不离手。高杉已经彻底闲下来了,人生前半段过的太拥挤了,睡了大多数人一辈子睡不到的美人,赚了大多数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杀过的人受过的伤做过的事见过的肮脏走过的地方,大多数人几生几世也比不了。

忽然停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走的动力了。

四十三岁那年他下了船,住回了地面。后来他见过桂很多次,桂还是急急忙忙总是在做些什么的样子,像个认真负责的课代表,或者卖保险的,啰啰嗦嗦的劝高杉入伙。坂本还是飞来飞去,经常给他寄些莫名其妙的外星土产,有时候还写明信片给他,说我最近觉得发根不如以前坚固了,小晋介你也要注意啊。高杉以前总是不搭理他的,现在却会把明信片收在固定的架子上,虽然他从不回信。

这天天气好得仿佛青春一般,老去的高杉穿着自己的旧和服出门去扫墓,墓在很远的一座矮山上,山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

fin.


*三个关键词,病入膏肓,錯失良機,那時候還太年輕。写到最后发现虽然大致表示出来了关键词但是表达的方式不太对【扶额。关于病入膏肓,一开始只是想写生病的银时,因为往往在同人中病死的都是高杉,想写点不同的。关于错失良机,我要另起一行解释:

按理银时应该拖拖拉拉的活到年老,按理高杉应该利利索索的英年早逝,可惜事与愿违,银时错过了活到七老八十依旧吃甜食挖鼻孔打小钢珠输到只剩内裤的人生,高杉也错过了在生命的抛物线最顶点死去揪着银时的心让他在每一次吃甜食挖鼻孔打小钢珠输到只剩内裤之余怀念他的人生。

关于那时候还太年轻,其实没怎么写出来,总之就是一个年轻时不认真相爱想死的活着想活的死了才发现为时已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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