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ak

梦想是成为相声演员。

人性特别次,完全是个垃圾,随便就骂街。

[裴沈][路人炼预警]《活着》

//又名《别小瞧这些太监,无根男儿当自强》(汤哥 @齐还寒 起的)。

//情节就是:听公公讲那隔壁的故事。

//是一个群里的接龙小活动[不小了!

//第一轮由本红豆饭, @想改id还没想好,先这么凑活吧 , @齐还寒 ,  @鸭鸭的小草窝 激情奉献。

//人道主义声明:本片拍摄过程中没有真实的沈炼或裴纶受到(腰以下屁股以上的)伤害,并且提供了充足的盒饭保证演员(主要是裴纶)的身心健康。


-------割鸡割鸡割鸡------

(一)


//[by 红豆饭]

裴纶不喜欢诏狱,谁都不喜欢诏狱。

诏狱里难闻极了。新鲜的血肉冒着热腾腾的腥气,陈旧的尸体散发着缠绵的腐臭,新旧不一的刑具有着混杂的铁锈味和朽木味,还有那股无法忽视的,从几乎每一个角落里散发出来的极其令人作呕的臊臭,种种气味交相辉映,被那道沉重的大门封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裴纶厌极了这股味道,以往抓了犯人送过来,他总是憋着气一言不发,生怕扰了自己三五天内吃吃喝喝的兴致。

诏狱里还特难看。死人很丑,活人更丑。裴纶在这里见过四肢被砍断,像个肉虫子一样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蠕动的囚犯,还见过半个身子烂出了白骨爬满了蛆却还云淡风轻喝着稀粥的奇人;见过好看的女囚被扔进蹲着十几个狱卒的刑房仍在垂死挣扎着抵抗,还见过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被几个公公下了药,神智恍惚间又哭又喊的求着被肏。

诏狱里又极其难听。从未停止过的老鼠们的咀嚼声和吱吱叫,只有在深夜才会偶尔停止的惨叫和浪叫,刑房若是上班了,还能额外听见沾了盐水的皮鞭落在人肉上的噼里啪啦和烧红了的烙铁落在人皮上的刺啦作响。还有说话声,消极怠工吊儿郎当的狱卒唯一的乐趣是辱骂犯人,偶尔赶上个大案子,东厂亲自来人审讯,公公们又尖又细的小嗓子九曲十八弯的演绎者千变万化的嘲讽,裴纶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裴大人,嘴很硬嘛。”

可他倒霉,他犯的可不就是个大案子。

“哟,公公您抬举,我裴某这张嘴顶多算刁,硬可没多硬,”裴纶丢了烟斗,嘴闲的难受,捻了根还算完整的枯草一直在齿间叼着, “您可着南镇府司打听打听,兹要是给我一桌好酒好肉好点心,别说是什么幕后主使,我亲爹娘的生辰八字我都巴巴儿的告诉你。”

公公像是很认同他的幽默感,小百灵鸟儿似的尖笑了几声,“裴大人只要好好儿交代,别说一桌好酒好菜,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可都是白捡一样。”

“点心,主要是点心。”裴纶竖起一根手指强调了一下重点。

公公这会儿却又收了笑,冷着脸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说吧,幕后主使是谁?”

“唉我这不都说了好几遍了嘛,就你们顶头上司,”裴纶皱皱眉,吐掉了嘴里的草叶子,“魏忠贤,魏公公。”

“行吧,看来裴大人是不愿意给咱家省些力气活儿了。”公公假情假意的叹了口气,一双细眼仍死死盯着裴纶,微微抬了抬左手,就有小太监上前来俯首待命,“去隔壁,好好儿看看,看完回来,仔仔细细讲给裴大人听。”


//[by 冬乏]

“沈大人怕也是嘴硬的人,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样的”吴公公忽而话音一转“李公公——李公公可跟裴大人你是老相识呢!”他刻意咬重了后几个字,笑盈盈的看着裴纶。李棋李公公,他当然认识。但凡裴纶经过的大案十有八九是会交在他手上的,姓李的什么手段什么裴纶当然清楚得很,他不过是想告诉裴纶那边是个什么动静。裴纶面上的笑僵了一下,这个表情吴公公看的很舒坦,舒坦得歪着脖子往椅子上靠。

“以前吧杂家还没怎么见过这北司的人,今儿个瞄了一眼,沈大人那是真真的一副好皮相,啧——哟,回来啦。”小太监伏在吴公公耳边说着什么,“哦......怎么......啧啧啧......”吴公公夸张的拉长着音调,表情像是裴纶见过的勾栏戏子。裴纶实在是看不下去那张苍白又充满油脂的脸,但他又不得不盯着,他要看那张红成污血的嘴里吐出什么关于沈炼的话来。


“沈大人平日威风,我倒没想到竟是那样瘦的一副身子板。”吴公公站起来,打量着地上的裴纶,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根鞭子,“那么好看的身板净做了些锦衣卫的糙活儿也是可惜,白白添了那么多口子。”他边说边在手心里轻轻敲着。

“沈大人今天这是先上刑了?”意料之内,裴纶还稳的住。他记得沈炼先前没受什么伤,约摸会比自己耐打一些。

“那可不是!”吴公公把鞭子挂回墙上,“不过倒也好过裴大人,这会儿站不起来了不是?咱们也算自己人了,你跟我犟什么,待会儿啊裴大人可就不止站不起来啦。”他看着裴纶血肉模糊的左脚,“像沈大人吧,不过是不说话,哎呀呀一鞭子下去可是好看了。”

“吴公公你说的跟见过似的。”裴纶眯着眼睛笑起来,嘴唇有些干,裂了,裴纶舔了舔,味道还不错。

“这么说来裴大人是见过沈大人的身子了。”

“那下面带些伤说是教坊里的也比不过呐。”

“裴大人觉得怎么样,你老实交代那边就立马停了。”

“听说.....”


//[by 齐还寒]

“拿远着点儿,怪脏的。”李公公翘着兰花指勾着嗓子蹙着眉,叫行刑的狱卒离远些。拿着要落在沈炼身上的鞭子讪讪远离,李公公甚为满意,终是蹲下身来,拿着封于鞘中的匕首去挑沈炼的下巴。“瞧这脸蛋儿,是个好容易留疤的。不知道你这从额间一直拉个血口子到下颔,隔壁那位裴纶裴大人可要心疼?”

沈炼兀地冷笑一声,狠狠抬眼瞪去,恨意倒是毫不遮掩,“别拿裴纶勾我就范,我既然没做,还要如何承认?”

李公公“啧”了一声,恨的不行。起身抬脚就猛踹了沈炼一记,沈炼没稳住身形,涌出一口浓血溢出嘴角。

“咱们这诏狱啊,刑罚啊,沈大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李公公低头细细把玩儿匕首,“你还算好的,长得偏生俊俏,叫咱家啊心生欢喜。隔壁那吴公公,最不听劝言。那一鞭子下去,叫裴大人左脚都要见骨咯。”

沈炼闻言浑身微不可见地颤栗一下,凌乱垂发之下双眼瞪得发红,口里的血仍在往下滴,蔓在地面已干涸的血迹之上,颇为新鲜。

“你们对他……用刑了?”

“可不是么?听呐——”恰好不知何处一声又一声传来了惨叫声,叫到后来已发哑,又是脚步声起,是个传话的小太监,站在沈炼的牢房门口,低眉顺眼地道,“李公公,那边儿裴纶已昏了过去,吴公公命人浇盐水去了。让小的来问一句,沈炼可招了?”

“没呢!快了吧。”李公公拔出匕首又猛地收回鞘中,一声脆响倒是清丽,却仍旧遮不住窜入耳中的声声痛呼,“沈大人?怎么着,招吗?”

“裴纶招了?”沈炼吐出一口血水,可嘴唇裂得发疼,一直瘙痒到了心头,“我不信。”

“招了?”李公公问那小太监。

小太监附到李公公的耳旁道了几句,沈炼眼见着李公公吊出一抹极为残忍肃杀的神态,那手中匕首终于出鞘,李公公几步上前,锋利的刀刃抵上沈炼脖颈肉,深深嵌入,很快血丝流淌在刀光炫目之上。

“沈炼,该招了吧?裴纶可就只有一口气了。”

“说了真相,咱们都好过。”

“你能有个好死法儿,说不定啊……还能换裴纶一条命。”

李公公笑得弯了眉,尖着嗓子听得让人心悸。手一路没轻重地划下去,做了小半辈子的富贵手,亲自拿刀审讯人大抵头一次,沈炼只感觉到脖子绽了一道血口,接着,囚衣尽数裂开,敞至布满过往刀伤旧疤的胸口。

而脖肉创口流淌出来的粘稠血液,浸湿了粗糙囚衣。


//[by 风鸭]

窗外遥遥传来一声嘶哑的喊叫,隔着诏狱的厚实砖墙,听不真切。沈炼,心思一动,裴纶嘴角叼着的那根草茎落在了衣襟上。吴公公并没有错过这一瞬眉目间的变化,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裴纶面容拧了拧,一副满不在乎,但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动静。除了北风摇撼枯枝的呼啸,他没再听到别的,是了,姓沈的别的没有,硬骨头倒有的是,即便是痛楚至极,也是不肯哭叫求饶的。

“怎么样,裴大人,就算是替那位想想,你也该说点什么。”那阉狗趁机朝他递话,“早撂了,洒家也好叫那边停手呀。”

裴纶咬紧了腮帮子,回敬了一个要杀人的眼神。

“哦?不愿意?”吴公公酸溜溜地捏着嗓子,“裴大人好硬的心肠。”他叹了口气,“唉,也对,现在这世道,谁不是先顾着自个儿呢——”他话锋一转,“便是我们这些宫里残了身子的人,若对食落了罪着了苦,也敢拼着搭救一把,你这全须全尾的男儿汉……啧啧,前几日还把人家搂在怀里亲亲热热呢,嘴里胡天胡地说得跟蜜糖似的,今儿啊,可才见了真章咧……”他说得兴起,没料到这戴了重铐的囚徒竟忽而欺身向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镣铐铮铮抖动,裴纶手上使力,吴公公窒息之下脸涨得通红,一声都喊不出。囚室外监视的缇骑冲进来,把前南镇抚司锦衣卫从东厂公公身上扯开,对着他头脸一番痛殴,吴公公死里逃生,趴在诏狱地砖上呛咳干呕,待小子们给他出够了气,才尖声叱骂他们退开。

裴纶仰天躺倒在地,口鼻淌血,吴公公按着咽喉上前觑他,心有余悸,嘴里已没了方才的神气。

“好你个裴纶……你、你等着,洒家不收拾你,洒家找你那姓沈的出气。”

“无常簿,无常簿,察三访四,见微知著——没想到我裴某裤裆里那点事儿,还是让谁给记了去,唉,风水轮流转啊,”裴纶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坐了起来,“公公觉得我和沈炼是相好?”他抬起头,一副没所谓的模样,“没错儿,我和他是睡过,滋味儿不错。”语气平淡,似是在评论一道会仙楼的菜肴。他抬手打了一个拱,“吴公公,您要是以为我会在意他,那可是错了,我多年的好友殷澄,便是死在这沈炼的刀下,我记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和他相好?这沈炼,面上是个一板正经的死硬货,内里可不经撩得很,我不过是哄着玩玩他罢了——锦衣卫脸冷,难讨女眷,有个脸俊的暖暖炕也不孬,等爷腻了,就一脚踢开他,顺便再捡着他一两件阴私把柄换个功赏。”他这一番话说得无耻,倒有些对了这阉人的胃口。吴公公俯下身子,“那裴大人的意思是,沈炼受罪与否你毫不在意,洒家拿他来要挟你是选错人了?”

“正是。”

吴公公按了按裴纶的肩,“在不在乎,大人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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